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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历史】动医记忆 | 一生动医行 诚朴南农人 ——记欧洲杯正规下单平台蔡宝祥老先生

发布人: 发布日期: 2018-01-19 浏览次数:

 

采访者:陈楷文 肖福川 黄杰

 

先生介绍

 

蔡宝祥,男,生于1926年,浙江杭州人,我国著名家畜传染病学家。1947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学院畜牧兽医系,获学士学位并留校任教。1980—1981年赴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及艾奥瓦州立大学兽医学院研修。历任南京学院讲师、副教授,南京农业大学教授。曾任南京学院畜牧兽医系畜禽传染病学研究室主任,系学术委员会主任,农业部畜牧专家顾问组成员,全国动物检疫咨询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二届、第三届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人兽共患病》杂志副主编等职。1985年被评为南京市劳动模范、农业部直属高校优秀教师。1992年被评为江苏省优秀研究生导师、江苏省高校优秀共产党员。

 

一路风雨,一路阳光

——蔡宝祥老先生的畜牧兽医之旅

 

在1937年,刚刚小学毕业的蔡老,因为抗战被迫和家人一起从浙江杭州迁至湖南长沙,而后又辗转至重庆,一波三折后,于1939年到达贵阳。奔波的劳累和战乱期间的动荡,并没有让他放弃学业。天资聪慧加上勤奋好学,在那个教学条件极度匮乏的年代,蔡老在表哥的辅导下自学了初中的课程,并于1940年夏顺利考上了大夏大学(现上海师范大学)的高中;高二又转入当时在贵阳市的中央大学实验中学(现在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前身)。

 

1943年,蔡老高中毕业,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国立中央大学(重庆)。因出生贫寒,从小饱尝生活的艰辛,蔡老并没有选择像政治、经济学这些热门专业,而是选择医、农方向的专业,当时国内畜牧兽医专业的最高学府就属国立中央大学。由于畜牧兽医的社会地位不高,亲戚朋友纷纷劝他转学到医学院,在社会环境和各方压力的影响下,蔡老在进入了畜牧兽医系的第一年便想转系。然而天不遂人愿,由于他大一的暑假没有留在学校,转学手续没能顺利办成。当时错过了转系的蔡老略感沮丧,后在同班同学的劝慰下,接受了现状。就这样阴差阳错蔡老便进入了畜牧兽医这个专业。

 

 

 

 

大学三、四年级时,国立中央大学迁至成都,在此期间蔡老开始学习专业课程,并对其产生浓厚兴趣,慢慢的爱上了畜牧兽医专业。当时的授课老师都是罗清生、熊大仕、盛彤笙等国内知名兽医专家。在这些专家的引导下,蔡老对专业课越学越感兴趣。

 

蔡老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留校担任微生物学助教。时任系主任的罗清生老先生对青年教师极为重视,对蔡老的教学科研工作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帮助。1946年,学校刚从重庆搬到南京,当时学校的很多老师都选择转去了其他学校,熊大仕老先生去了北京学院,盛彤笙老先生去了兰州工作,还有一些青年教师选择出国留学,与蔡老一起毕业的同学中只有3个人继续留在母校工作(从事解剖专业研究的祝寿康老先生,从事生理学研究的韩正康老先生、从事外科临诊研究的张幼成老先生)。由于微生物学课程非常重要,系里邀请了时任中央畜牧兽医所所长的程绍迥教授兼课。作为助教,蔡老主要负责带学生做实验。然而一年之后,蔡老便作为青年教师站上了讲台。身份的突然转变让班里不少比他年长的“大学生”难于接受现状,给蔡老造成了很多麻烦,这使得微生物课程的教学工作变得很不顺利。面对困难与挑战,蔡老攻坚克难,细心钻研,不断努力,用扎实的专业知识,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让“大学生们”心服口服”。回忆起那段时光,蔡老感叹到:“你只要肯努力、用功、就会得到学生认可。”

 

 

 

1956年,从事微生物教学的杜念兴老师从浙江农大转到南京学院,蔡老就从微生物教研组调到传染病教研组,并担任教研组主任一职。从此以后,蔡老便和传染病就结下了深深的缘分。为了增强自己的专业知识,同时提高学校传染病的教学和科研的能力,蔡老代表学校前往北京参加了由苏联传染病专家乌联捷夫在北京学院举办的传染病总论讲习班。蔡老提到“苏联的传染病教学很重视总论,因为总论里面贯彻了预防为主的理念,而在当时,我国传染病教学主要学习欧美国家的做法,并没有特别重视总论的讲解”。此次学习,极大地提高蔡老对传染病教学的认识。返校后,他便将习得的先进理念进行整理,并对罗清生老先生编纂兽医传染病的教材进行了补充完善。

 

 

 

因为有了微生物学的基础,蔡老学习传染病知识更加得心应手。蔡老说:“现在看来传染病也是很好的方向,因为兽医学是群体医学。和人医有所不同,人医的对象是单独的个体,主要目标是治好个人的病,而兽医,是考虑经济利益,群体的安全。个体的存亡对整个经济损失而言也许无足轻重,但是群体性发病时,问题就严重了。兽医要保障群体的安全与健康,群体的预防、安全是最重要的。传染病引起的经济损失最大,群体发病的影响是最大的,有时候可能会全军覆没,所以选择传染病方向是很好的。”他呼吁道:“动物医学应该以传染病为主要研究方向。在如今的市场上,家禽家畜的养殖不断发展,动物医学不像以前只是在草原牧场里面,现在在城市、农区里集约化的养殖场中也有大量兽医工作。现在报考动物医学传染病、寄生虫、微生物和临床等方向的研究生很多,符合我国的发展趋势,也说明生产上需要传染病的专家。”

 

1958年,大跃进时期,蔡老作为农业专家被下放到苏北泰兴,担任农业技术指导,在锻炼改造的同时从事技术指导。刚开始,他被下放到泰兴黄桥的一个公社,和农民同住同吃同劳动;随后被调到县兽医站,从事门诊工作;再后来,就负责猪瘟兔化疫弱毒苗的制备工作。蔡老介绍说:“那个时期,猪病疫苗主要有猪瘟、猪丹毒、猪肺疫三种;猪瘟是弱毒疫苗,后两者是细菌灭活疫苗。当时家禽疫苗主要是,针对新城疫、禽霍乱的疫苗。我们主要从事猪瘟疫苗、紧急预防用的猪血清、猪丹毒与猪肺疫疫苗、新城疫疫苗等的生产。”

 

 

蔡宝祥老先生讲述当年学院历史

 

1972年后,南京学院迁移至扬州,学院大部分的老师都去了扬州。虽从文革后就没有招生,但蔡老觉得能够去扬州重新从事教学工作也是很欣慰的一件事。随后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在扬州招了四个班的学生,我院侯加法教授就是1972年入学的学生之一。当时的畜牧兽医系相比其他系算是一个大系。这之后连续招了四届学生,那几年招的学生后来大多数都成了江苏畜牧兽医界的主干。蔡老说:“1975年教学叫“开门办学”,那时候主要学习朝阳学院的办学方式,经常和农民一起学习”。蔡老担任教学组长并经常带着十几个老师和一个班的同学住在仪征县的兽医站里面,虽工作条件特别艰苦,但是蔡老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一种风范,一种精神

——记蔡宝祥老先生的国外求学之旅

 

 

 

1980年,已是50多岁的蔡老,作为中美建交后我国农业部派出的的第一批访问学者,踏上了赴美之路。考察期间,蔡老充分感受到了中美兽医教育体制的巨大差异。在美国,兽医职业很受国家和人民的重视,不仅有很高的劳动报酬,也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专业方面,国外对兽医专业知识的要求很高,国外兽医学习要通过两年预科,学习基础课,然后才能进入本科的学习,在兽医学院学习专业技术课,且兽医学院和医学院都要学满6年才能够毕业。国外对兽医临床很重视,学生到了大学三年级之后,基本上就在兽医院进行实习,临床实践的机会比国内学生要多很多。蔡老认为,如今国内兽医的教学体系和国外的很像,因为我国早期兽医专家大部分都有赴美学习经历,譬如南京农业大学的程邵迥、陈之长教授,北京农业大学的罗仲愚教授都有在艾奥瓦州大学的学习经历,但是在兽医教学内容方面还是存在区别,尤其是实践操作环节,国内外差距悬殊。蔡老指出,目前国内和国外的差别主要在研究单位和研究水平上,但这样的差距在不断的缩短,比如我们学院陆承平教授、陈溥言教授、姜平教授等老师的实验室设备条件已经与国外许多实验室接轨。

 

 

 

随后,蔡老谈到了鸡新城疫N79型疫苗和禽霍乱807系弱毒苗的研制和测试工作。蔡老在密歇根州立大学求学,师从美籍华人教授张先光,学习疫苗的研制方法。当时张教授主要研究的就是禽霍乱疫苗。学成之后,蔡老将禽霍乱疫苗带回,并在国内进行实验;实验成功之后,交给南京药械厂生产。此外,蔡老还在艾奥瓦州大学兽医研究所所长霍弗斯特(霍弗斯特是国际上有名的禽病学专家,美国禽病学主编)的指导下研制出了鸡新城疫N79型疫苗。

 

 

 

一树浓荫,一树芳华

——记蔡宝祥老师对动医学子的期望

 

蔡老对推动中国兽医行业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他兢兢业业工作在兽医教育行业的第一线,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学子和兽医领域的主要骨干。如:陈溥言教授是蔡老的第一批研究生,他为国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杰出的人才,也成为了国内著名的兽医传染病学专家。目前,蔡老带过的研究生组成的团队人数累计有100多人,为了便于联系,蔡老还有一个专属的微信群,在平时的交往中不断加深师生感情。

 

 

 

1998年蔡老退休后又被学校返聘,主要参与研究生课题研究的讨论,为研究生做专题报告、参加研究生论文答辩。如今已耄耋之年的他,仍心系欧洲杯正规下单平台。在2015年,为了更好地激励广大动医学子能够在科研、学习上刻苦努力,传承和发扬欧洲杯正规下单平台的优良传统,做一个有责任,能担当的动医人,在我院传染病教研组的发起下设立了动医院名人奖学金——“蔡宝祥奖学金”。

 

 

 

 

 

对于如今的欧洲杯正规下单平台,蔡老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我们欧洲杯正规下单平台,历史悠久,在国内有一定地位。毕业的学生到社会上去都能够很好的适应社会的,发展表现突出,受到企业公司的青睐。这当然离不开我院师生的辛勤培养,这是我们值得骄傲的部分。但是现在社会上竞争非常厉害,我们不应该固步自封,在有一个比较好的基础、学风的前提下,希望我们的动医学子能够刻苦实干,不断上进。充分展现我们的优点,在竞争中无所畏惧,发挥实干的精神。落实实际工作,切忌空谈。

 


长达三个小时的采访,让我们受益匪浅。衷心地感谢蔡老能够抽出时间,与我们一同分享他的人生经历。我想“口述历史”的意义或许就在于让后辈有机会接触到撰写历史的名人,去追忆属于我们学院的历史发展,通过我们的努力重拾逐渐被遗忘的历史碎片,并以此为契机传承和发扬属于学院优秀的文化历史,激励动医学子刻苦努力、不断拼搏。我们处在最好的时代,拥有最好的资源和最好的老师,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愿你我,都将成为南农动医的骄傲。今天,我以南农动医为荣;今后,南农动医以我为荣!

 

 

 

 

 

 

结语

 

兢兢业业为动医人,有幸瞻先生之风,忆昔日之彩,作为新一代的动医人,我们应当继往开来,开创动医事业辉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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